2013年9月5日 星期四

※科幻架空《宇宙兄弟∕日六》在群星殞落以前


◎宇宙兄弟二創架空。
◎架空背景參考《Star Trek》世界觀,完全就是兩個作品腦補之後的產物,請不適者慎入。
◎日日人X六太。
◎清水走向,時間軸亂跳(被打


00

「我真的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六太。」阿曼蒂皺起了眉、臉上淨是滿滿的不同意,但下一秒卻又垮下臉來,嘆了一口長氣。「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了。」

而南波六太只是苦笑了下,握了握他們美麗的通訊官兼心理治療師的手,「對不起啊,要讓妳來做這件事情,但是除了妳、我也不曉得還能拜託誰了。」那話語中有太多無可奈何,然而男人的臉上卻沒有一點憤慨,硬要說的話,在那溫柔的表情裡只有那麼一絲絲的、旁人難以察覺的寂寞。

但是阿曼蒂瞭解南波六太,從她第一次看見他、預知到他的未來開始,他就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掩藏了多少辛酸和痛苦在那張笑臉底下。

所以她又嘆了一口氣,撐起笑說,好吧,我知道了。



《在群星殞落以前》




01

南波日日人是星際聯邦在這十年來的傳奇。 

從他剛進入聯邦學院就讀時,就在各個專業的學科裡拿下了亮眼的成績,甚至在短短三年裡就修完四年的所有科目,在提前畢業那年第一次隨著布萊恩.J上將登上了 星艦,在獵戶座號發生意外的時候冷靜地接替了當時身受重傷的上將的職位,以代理艦長的身份讓所有船員都平安返回地球。 

一年後他被指派為新的星艦阿波羅號的艦長,率領了整個團隊在宇宙間立下各種與外星各國建交的功勳、在外交的過程裡幫助過不計其數的瀕危族群、在短短的五年計劃中探索到比這一百多年來所發現還要多上許多的未知星球、一次又一次解除其他星系的統治勢力侵犯的危機。

而今,在經過這一年的休息之後,阿波羅號又要再次啟航,進入下一個長期計畫——


「這報導真是……竭盡所能地在誇獎你呢,艦長。」阿波羅號的大副真壁賢治、在南波日日人切掉了螢幕上的視頻之後笑著這麼給予了評價,而此時笑得燦爛的艦長只是笑得更開了,雖 然他其實不是那麼在意外界評價的人,但能夠得到肯定還是令人高興的一件事。更何況——「不,他們誇獎的是阿波羅號上的所有人,不是只有我而已。」他的組員們可以和他一起得到肯定,這才是最令人雀躍的。

他看了看艦橋控制室裡的所有人,開啟了全艦廣播,笑著問,「各位,準備好要進行我們的新任務了嗎?」而在眾人的歡呼聲裡,他下意識地回頭要得到他的大副的同意,而真壁就站在那裡,笑著對他點了點頭。所以他以按捺不住興奮的聲音下達了指令,「那麼,我們全速前進!」

而在一片「是、艦長!」的回應裡,他選擇忽略那個在一瞬間在心頭浮現的違和感,任憑自己沈浸在又能前往宇宙冒險的喜悅之中。

因此他一點也沒有察覺所有組員們臉上那一閃而逝的苦澀。





02

他曾經願意用一切去交換一個、他能夠和弟弟一起登上同艘星艦的機會。

他明白自己的素質不算頂尖、也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讓他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他平凡得就如同最普通的你和我,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日日人是那個電影裡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他就是那個在第一秒就被壞蛋轟飛的路人。

他唯一的優勢只有他是南波日日人的哥哥。而他幾度為此而感到羞愧和自卑、甚至是無處可發洩的憤怒。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辦法真的捨棄這一切。

那是他們兄弟倆最真實也是最初的夢想,要一起搭上星艦、一起前往宇宙,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聽、用自己的身體去體驗、用自己的心去感受——那些他們曾經只能透過螢幕透過影像透過別人的形容去想像的浩瀚星海。

他費盡千辛萬苦才考進了聯邦學院,專修輪機工程、順利畢業,卻始終只能從事最底層的維修工作,甚至連實際登上星艦起飛的機會都沒有,可悲得就連「每個人都是必要的小螺絲釘」都無法讓他說服自己存在的重要性。

與提前畢業、受到布萊恩.J的肯定、甚至在第一次航行的過程裡就立下了功勞的日日人相比,簡直有如花生米。他如此自嘲過不只一次。

但是他的弟弟聽完卻抓緊了他的肩膀,用著受傷的表情、破碎的語氣哽咽地大吼:『你是我最驕傲的哥哥,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如此。不是說好了嗎——我當艦長、你當大副,我們一起到宇宙去呀!我們不是約好了嗎?』

那是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平庸、也是第一次向著他自己也不曉得是什麼的對象哭喊著祈求,他願意付出一切,只願和日日人共同完成夢想。

所以那一年的時間裡,他沒日沒夜地向上頭提出各種企劃,一次又一次被羞辱被嘲諷——身為南波日日人的哥哥、卻這麼沒用——諸如此類的話語他選擇不去在意,不管那實際上傷得他有多麼深,他還是捱過來了,最後得到了工程講師皮可.諾頓上校的賞識,並被指派為阿波羅號的輪機組組長。

他一登上星艦、就先被自家弟弟緊緊抱在懷裡,你是我的大副,日日人第一句話講的就是這個,完全無視其他人的意見、也任性地不讓他拒絕——而他又怎麼可能拒絕?

這五年來的日子就像夢一樣。

他看著日日人剛剛遞給他的PADD上面的報導,全部都是讚頌著阿波羅號立下的功勳、給予每個艦橋組員的優秀評價,而裡頭、雖然不多,但也有關於他的部份,說他不愧是南波日日人的兄長,而世人甚至還幫他們起了「宇宙兄弟」的封號,雖然俗氣、卻有強而有力。

但是那些報導沒有看到的真相是——這個任務最後結束在一場太過突然的意外下,而誰都沒有想過當時那短短零點幾秒裡的一刀,會造成如此永久性的傷害。蓋茨帝國裡那未知星球上的未知元素所製成的武器,在接觸到人體之後起了一連串不可逆的化學變化,在極短的時間裡損壞了他所有的器官,而即便他們有整個銀河系最先進的醫療知識,卻也只做得到暫時先停止他的惡化情形、沒有任何治療的方法。

那個元素打亂了南波六太的基因序列,不只使得他喪失身體自我恢復的機制,更害他失去對環境的免疫能力。他如今只能住在無菌的隔離病房裡,等著誰研發出新的基因治療方法,可以讓他那些已經幾乎失去功能的器官再生之類的,然而即使如此,也沒有人能夠保證那是在他有生之年完成的事情,而他的身體似乎也撐不了太久。

南波日日人甚至沒有辦法找那個試圖暗殺他們的蓋茨帝國人復仇或是要求什麼,畢竟只要他一個情緒失控,就有可能引起星系間的戰爭,而那是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有的風險,你可能死得既光榮值得世人紀念、也有可能死於最愚蠢的理由——那些,從他接下了艦長一職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明白的。

阿波羅號在失去他的大副之後就暫停了剩下所有的任務,艦上的組員們個個被指派了其他工作,而對於這對勞苦功高的兄弟檔,聯邦則是給予了整整一年的休假,即使每個人都知道那只是高層給予南波六太的最後一點同情,讓他的弟弟陪著他走過這段時期,做好他即將被聯邦從艦隊中除役的心理準備。

但那個史上最年輕的艦長、那個甚至成為了聯邦的活招牌的南波日日人這麼說了,南波六太一天不能登上艦橋,他就一天不會帶著阿波羅號啟航。那是個帶有強烈威脅 意味的交易,而他其實並沒有太多籌碼,只能祈禱聯邦會因為他在星際間的高人氣、以及提昇聯邦形象的廣告作用,而接受他的請求。

——請不要放棄我哥哥。

每個人在提到南波兄弟時,總會只先看到南波日日人的英俊、瀟灑、驕傲、開朗、親和、勇氣、自信,各種你能想到該用來形容一個年輕有為的聯邦艦長該有的正面詞彙。而南波六太卻變得像是個可有可無的附屬,不只在各種紀錄上都贏不過自家弟弟、給人留下的印象也不夠鮮明,更有不少人都認為他只是沾了弟弟的光才得以坐上大副的位置——

唯有阿波羅號的成員們,以及南波日日人自己知道,南波六太才是整個艦隊的靈魂。

他的存在是整個艦上的調劑,不管是誰和誰起了爭執、在執行任務上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艦長又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指令、醫療團隊需要什麼樣的人力協助、科學組和輪機組在資源分配上起了什麼衝突——全部,都只要他苦笑著說,好啦,冷靜下來,我們好好來聊聊吧,就像是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一樣。

他不適合擔任領袖,卻是那個讓眾人都能充滿勇氣地去面對未知的宇宙的存在,而若是要說領導著阿波羅號的、是艦長南波日日人大而無畏的燦爛笑容,那麼支持著那個笑容的,就是大副南波六太了。

「傻瓜。」從舵手真壁賢治和領航員新田零次那聽說這件事之後,南波六太只是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寵溺表情,苦笑著從被子裡伸出沒有插滿點滴的那隻手、拍了拍他弟弟的頭,後者則是露出了下一秒就會忍不住哭出來的不甘心的表情。

所以他此時看著趴在他病床邊熟睡著的日日人,又輕輕地這麼低喃了一句,「傻瓜。」





03

他私下找來了所有高層組員,首席醫官芹夏、舵手賢治、領航員新田、科學指揮官繪名、通訊官阿曼蒂,還有其他艦橋上的夥伴,告訴他們他的決定。

忘了是誰先對他怒吼、也忘了是誰哭著跑出病房,但是最後,他們都回到他身邊來,告訴他,他們會盡全力協助這一切,他們會替他守護好他最重要的弟弟。

所以南波六太笑了,「就算他會忘記,你們也會記得,所以不要緊的,我相信你們。」說著說著自己也哽咽了起來,但他逼迫自己將那些苦澀嚥回去、連一點點都不要表現出來。





04

他老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卻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看著他次次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的夥伴們則是笑他年紀輕輕就犯了阿茲海默了嗎?他去找芹夏幫忙,而他們美麗的醫療官只是在檢查過後、笑了笑說他不過是最近剛開始新的旅程,壓力比較大而已。

他卻依然無法消除那詭異的感覺,硬要說的話,那是融合了不安、憤怒、悲傷、恐懼、以及各種負面情緒交雜在一起的感情,但那答案總是在剎那間掠過腦海,他什麼都還來不及捕捉,最後就只剩下揮散不去的困惑。

但是當他坐在艦長椅上、下每個指令而回頭想要尋求賢治的同意時,這種不自然的感覺就特別強烈,就好像站在那裡的人不該是賢治一樣,多麼不合邏輯,因為他不曉得自己覺得要看見的應該是誰。

而這樣不斷重複出現又消失的違和感逐漸累積、成了一種他難以對同伴們啟齒的煩躁,一個精神狀態如此容易受到影響的艦長不是個好現象,為什麼以往航行時不會有這種現象呢?他從不記得自己是會因為壓力而造成心理負擔的人呀?

——總是有個誰,會陪他一起分擔這些身為艦長必須承擔的重量。

——應該總是有個誰的。

而在旅途開始後半年,他終於第一次去尋求艦上的心理治療師的協助,他看著他的通訊官阿曼蒂,苦笑著將這些困擾他的感覺一一說給她聽,而她在沉默了許久許久之後露出了一個嘲諷似的笑容,喃喃自語了一句「我就告訴你這真的不是個好主意了……

「阿曼蒂?」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臉上苦澀的表情讓他感到不安,但阿曼蒂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將有些冰涼的手覆上他的眼睛,在她誦唱了一段他不熟悉的宗教經文之後,他便開始昏昏欲睡。

而在他最後失去知覺之前,他聽見她說,對不起啊、艦長,但我答應過六太了。

六太。南波六太。姆醬。

姆醬。

他突然什麼都想了起來。只是那一句話、那一個名字、那些他不該遺忘的東西,在他醒來之後又不復存在於他的記憶裡了。





05

那一瞬間、他看見那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接近他的艦長,手上拿著亮晃晃的刀子,而他想都沒想地就拉開日日人替他擋下那突如其來的攻擊。

而那個反帝國與聯邦同盟的帝國恐怖份子不到幾秒內就被眾人制服在地上,在他確定了弟弟的安全而意識開始渙散之前,他腦子裡想著的始終只有一件事。

嘿、日日人,這次總算是我為你做些什麼了呢。

身為哥哥總得在弟弟面前的嘛。





06

『拜託你們,他不能因為我而在這裡停下腳步,那個位置還在等著他,我知道他不會去在意聯邦給他的評價、更不會在乎他這樣的反抗會為他帶來多少麻煩,但是不論是身為他的兄長還是他的大副,我都沒辦法允許他拋棄自己身為阿波羅號艦長的義務。所以,帶他走吧,請你們替我照顧好他、照顧好我的弟弟——別擔心,我一定會 回去的。』

即使他們都知道、除非發生奇蹟,否則南波六太絕對沒有機會再回到他的崗位上,但是他們還是點頭接受了他們大副的要求。

南波日日人既然身為艦長、而南波六太既然身為大副,他們都早該有心理準備、他們總是有可能無法在親人臨終前回到彼此身邊,那是他們本就該背負的一切。而如果這樣的事實會害得他們的艦長再也無法領導他們,那麼就讓他遺忘吧。

那真的是個爛到極點的方法。但誰也不忍心對著衰弱的南波六太給出拒絕的答案。

他們為了消除南波六太曾經存在於艦上的痕跡,花了不少功夫,不只要竄改所有官方紀錄以免日日人去查閱、甚至還得跟媒體串通、最後則是要跟艦上的所有人耳提面命地告誡,絕對不能在艦長面前提到那個名字。

他們一開始還將這個當成了一種遊戲,就像高中女生圍在一起講什麼小秘密、而看到心儀的男生來了以後要馬上裝作若無其事之類的——畢竟不這麼想的話,南波六太 那病重的蒼白模樣就會不斷浮現在每個人的腦海裡,而那對深愛他的人們而言都是太過沈重的傷害,而連他們都如此不堪負荷了、又更何況是幾乎把六太當成自己的 生命的艦長呢?

但隨著伊東芹夏持續關注著的六太的醫療報告每況愈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即使是在艦長不在的情況下——願意開口談論他們那溫柔得過份、卻又嚴格得殘酷的朋友兼長官了。他們何嘗不想在他身邊陪著他走向生命終結?又何嘗不想就這樣遺忘一了百了?

但他要他們幫日日人承擔這一切。

要他們在日日人終將想起來的時候、代替他陪在他最親愛的弟弟身旁。

三個月前、日日人跑去找阿曼蒂說了他遇到的狀況之後,阿曼蒂就更加強了她對日日人施加的心理暗示,如今即使在他面前說到南波六太四個字,也不會勾起他任何記憶。

但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吧,即使心忘記了、身體還是會記得的。(註一)

他依然會在每次下指令的時候回頭等待大副的一個首肯。

他依然會在沮喪或是憤怒的時候祈求一句熟悉的鼓勵或是指責。

他依然會在夜半睡不著的時候渴望一雙手溫暖的擁抱。

每個人看著他變得越來越徬徨無助,卻不曉得到底誰該去說破、又該不該說破,也沒有任何人有自信可以取代那個位置。

最後他露出那個快要無法承受了的表情,抓緊真壁賢治的手問,「賢治、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也不是現在艦橋上的任何人,但是在這裡的人到底應該是誰?」

有個人,應該會在他衝動亂做決定的時候、用手上的PADD輕敲他的頭說別鬧了。

有個人,應該會在他因為自己下錯判斷、而害得誰受傷甚至死亡的時候,將他抱進懷裡說,我知道你盡力了。

有個人,應該會在他對於自己的能力失去信心的時候,給予他一個溫暖且驕傲的笑容,告訴他,你是我們唯一的艦長,而我完全聽從你的指令。

為什麼明明在自己最喜愛的宇宙裡,他卻只感受到無盡的寂寞?

為什麼明明坐在自己夢想中的艦長椅上,他卻沒有辦法像從前那樣感到滿足?

為什麼一回想起過往的五年任務時,總是會有那麼多畫面都變得破碎難以拼湊?

「賢治、大家、告訴我,我到底忘記了什麼?」





07

於是真壁賢治苦笑著對新田零次點了點頭,北村繪名跟伊東芹夏則是離開艦橋去醫療灣拿所有相關的紀錄,阿曼蒂打開了通訊器開始聯絡聯邦總部,而其他人則是衝著他對他笑了笑說,艦長,你等一下、再等一下下。

然後那個聲音就這樣傳進他耳裡。

『在群星殞落以前——』

而他下意識地跟著那個聲音低喃出下一句誓言,連帶地解開了那個暗示,「『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





08

「欸、 好啦,大家,不要生氣嘛,對不起啦——」他充滿歉意地雙手合十、偏了偏頭討好似地笑了笑,而原本板著一張臉的所有人、在聽見他這麼說之後都全身無力地開始 嚎啕大哭,一時間整個艦橋上都充滿了喜悅的哭聲,夾雜著許多白痴、笨蛋、你為什麼不去死一死算了你這個混帳的奚落,而南波六太只是搔了搔頭不能反駁任何一 句責備。

「謝謝你們為我隱瞞了這麼久,一定很不好受吧,尤其是賢治,當我們艦長的大副可不容易呢。」他從螢幕上看著眼眶泛著淚的好友,又勾起那個大家熟悉的溫暖笑容。 「不是故意瞞著你們我的恢復狀況的,不過我寧可等到真的有起色了才通知你們、也不想讓你們帶著希望又再次失望,畢竟連我的主治醫師莎朗博士都不肯定這個辦法可不可行——」

「姆醬。」那個茫然的聲音突然打斷他的話。

所以他終於將視線對上坐在艦長椅上面的那雙眼,一秒間露出了苦澀的表情、但隨即又裝作沒事地回覆了一句,「日日人。」他看著那個消瘦許多的身影,有些自責、 有些難過、有些歉意、有些不忍心,但更多的是滿滿的思念和眷戀,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看著日日人的臉了?有多久沒聽他喚自己一聲姆醬了?

他看著弟弟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明白此時對方一定對自己的欺騙充滿憤怒,他知道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但他一點也不後悔。

「哪、 等你回來之後,我的身體也就恢復到可以讓你盡情揍我了,所以要好好帶領大家平安完成任務哦。」他這麼輕聲叮嚀,垂下視線的日日人卻沒有半點反應,唉呀唉 呀、這次可氣得不輕呢、真是糟糕——他才正這麼想,那雙不斷滑落著大顆大顆的淚水的漆黑瞳孔就猛地抬起來、下一秒就朝著他怒吼——

「我不會原諒你的!就算你講再多好聽的理由我都不會原諒你的!混帳、可惡、為什麼總是擅作主張、老是擺哥哥的架子、從來也沒問過我的意見!我什麼時候要你幫我擋刀子了!我什麼時候要你幫我消除記憶了!我是為了姆醬才一心一意當上艦長的、沒有你,宇宙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啊!」

丟棄了什麼艦長的尊嚴,那個年過三十的男人就這樣像個孩子一樣、一邊用力抹著淚一邊崩潰地這麼說著,那哽咽又破碎的聲音恰如多年前他扯著兄長、要他不可以放棄那次一樣。而他親愛的哥哥則是在幾千光年外的地球上隔著螢幕,用一如既往寵溺又無可奈何的表情看著他。

「傻瓜。」





09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回來,他依然還是會站在那張艦長椅背後,在每一次他親愛的艦長下達了指令而回頭詢問他的意見時,刻意去忽視那張比太陽還要減少好幾個視星等的燦爛笑容(註二),刻意板起臉說:「我支持你的決定,艦長。」

屆時他的弟弟一定還是會像個長不大的大男孩一樣、蹬一下腳讓艦長椅旋轉一整圈之後,再次確認他的命令,「全速前進。」

而在他下次可能又因為什麼而不得不離開艦橋之前,他都會一次又一次地跟著所有的夥伴們回覆那句,「是的、艦長!」


在群星殞落以前


fin


註一:出自CLAMP的《XXXHolic》(我忘了是哪一集了(被打

註二:視星等,人們從地球上觀測星體的亮度並給予分級的指標,數字越小表示越亮,而太陽的視星等為負二十六點七星等。




《農耕後的喝茶時間》:

這種腦補到不能再更腦洞的東西居然寫了我整整三個晚上,還爆字數(躺)我原本只是想打個即興短篇卻變成這樣QQQQQQ

這篇一定要TAG的兩個人,第一個是小村,感謝她把我推進ST的大坑裡爬都爬不起來,順帶一提我真的好愛ST而且超愛艦長跟大副QQQQQ,雖然我還在慢慢補TOS的部份(離題了)

第二個人是阿懺,她在知道我開始腦洞ST之後就一點也不遲疑地拍了我的肩膀說,挖吧,這個坑在等著妳QQQQQ有夠ㄎㄅ的啦QQQQ但是感謝她的支持,知道她一定會來坑邊觀望我、不會放我一個人在那邊默默挖默默填,我就摔得更心甘情願了(ㄍ

以上,感謝花時間閱讀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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