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兄弟二創衍生。
◎每日一字系列II整合。
◎日日人X六太居多,偶爾穿插其他角色其他CP請注意。
◎注音符號ㄅ~ㄌ。
ㄅ:笨(ㄅㄣˋ)蛋(ㄉㄢˋ)
那不知道是第幾次日日人在考試的前一天晚上試著埋頭苦讀、卻不到半個小時就嚷著姆醬我累了我不要唸了啦不及格又沒關係,然後開始在非常努力複習的他身邊晃來晃去。
我們去看星星吧姆醬!他親愛的弟弟完全無視時間點提出的荒謬意見、終於讓他忍不住拍了桌子吼了句你給我坐下來唸書!
「不要不要不要——!看不懂啦!漢字什麼的好討厭啦!」
「就算不是漢字你也嚷著討厭啊!少把問題怪在漢字身上了!先說好哦,你這次要是又考不及格,我……我可不會再陪你去JAXA或是莎朗阿姨那邊了!」
他絞盡腦汁能夠想出來最有力的恐嚇聽起來卻依然是那樣沒有威脅性,他不禁感到有些懊惱,但看到弟弟瞬間垮下來的表情,他才驚訝地發現原來這招如此有效。
「……這樣太不公平了!姆醬太過分了啦!」
日日人於是鼓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回他的書桌前,然後將下巴靠在桌上整個姿勢非常難看地重新開始複習明天的漢字測驗。
而雖然南波六太沒有說出口,但對於弟弟原來將他們一起去看星星看展覽找莎朗阿姨的這件事看得這麼重要這點,他在那一瞬間真的感到非常非常的窩心。
隔天他一回到家、日日人就急急忙忙地拿著考卷衝到他面前說姆醬姆醬我及格了哦!我們快去莎朗阿姨那邊吧!而他連書包都還沒放回到房間裡,就被弟弟拉出家門跑了起來。
在一邊奔跑的過程裡,他一邊用弟弟沒有拉著的那隻手將那張考卷拿起來又看了一次,看到分數欄寫著的、那及格邊緣的60分,他於是不由得笑了,然後看著弟弟的背影喃喃地說了聲,笨蛋。
ㄆ:蘋(ㄆ一ㄥˊ)果(ㄍㄨㄛˇ)
是這樣的,聽說,當時神創造了世界,同時創造了第一個男人亞當,並取出他的肋骨作成他的妻子夏娃,兩人一起在伊甸園裡跟著萬物一起生活,過著非常幸福的日子。
神給他們兩個人的工作是替伊甸園裡所有的事物一個名字,於是草有了草的名字、陽光有了陽光的名字、花也有了花的名字。
獅子、豹、雲雀、貓、狗、大象、長頸鹿、老鷹……總之,每一個動物都有了牠們美麗的、溫柔的亞當夫婦為牠們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名字。
他們兩人始終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伊甸園裡,與萬物們一起。
——只要他們遵從神的旨意,不去碰伊甸園正中央的那顆果樹就好了。
之後的故事不只是他、大概每個人都跟他一樣熟悉,夏娃因為抵擋不了樹上某個生物的誘惑,於是吃下了樹果、甚至還拿給了丈夫吃,然後兩人就這樣一起被竹出了伊甸園,成為人類苦難的原罪。那個生物是蛇、而那個樹果在後來的傳說中不曉得為什麼逐漸代換成了蘋果。
在許多版本裡面,那個蘋果原本的意思是善惡果,意思是吃下之後,人類就會開始懂得思考、懂得分辨善惡、開始有自己的價值觀——那麼他想,或許他在某個時間點某個地方,也不小心吃下了什麼吧。
因此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因此萌生了不該有的想法、不該有的感情。
——愛上了自己的弟弟。
夏娃當時將吃了一口的蘋果拿給了亞當,要他一起嚐嚐那樣鮮美的滋味,並告訴他,只要快點吃掉,就不會被神給看到了。
但是南波六太笑了,痛苦地、無助地、悲傷地笑了。
將果子遞給他的人,不是蛇,而是總是開玩笑似地說著我最喜歡姆醬了,身邊的女孩卻依然來來去去的、他最親愛的、他唯一愛過的弟弟。
但是——
他笑著這麼說,但是,親愛的神哪,若是要將誰趕出天堂趕出伊甸園的話,請將我一個人放逐就好了、我一個人就好了。
ㄇ:夢(ㄇㄥˋ)想(ㄒ一ㄤˇ) ※芹夏中心
要伊東芹夏來回答的話,她或許會停下口中咀嚼著什麼的動作,然後愣個好幾秒才嚥下食物,淺淺笑著搖頭表示沒有。
沒有,從她父親死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她就像她父親那樣。
曾有許多人不約而同地告訴過她,不能理解她在想什麼、或是不能明白她對許多事情都冷靜得過份的態度,妳就像是對這些事物都毫不在意一樣,不管是愛情、友情,還是其他一般人都應該要有的東西。
但是不是那樣的,她想,其實不是那樣的。
並不是沒有情緒,也不是對許多事物都沒有熱情,她會對當時模擬太空艙裡緊繃的空氣感到憂慮、也會在知道自己獲選成為太空人候補生感到欣喜——但是那些感情,她都一一地寫入了她的日記裡。
沒有遺漏地、鉅細靡遺地告訴了那個其實不需任何言語文字也能夠理解她的那個人。
在爸爸死後的那段日子裡,每天唯一能夠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自己的世界還沒有崩塌的,就只有寫日記這件事而已。而為了爸爸那句「代替我去看、去享受,然後再寫下來告訴我」,她才開始重新去面對她的生活。
一開始,只有對每天三餐的感想,再來多了些她偶爾嘴饞時買的點心,漸漸地,開始有了她每天在學校的心情、她與朋友們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在她考上醫學院那天,她特地來到了父親的墳前,然後將舊的日記本替換成新的一本之後,笑著說,爸爸,我好不容易跨出第一步了。
那樣聽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她知道也只有她父親能夠明白她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而對伊東芹夏來說,其實這樣就夠了。
要成為醫生,然後成為太空人,到ISS去研發出新的藥物。始終都是這樣明確得讓許多人都笑她不切實際的目標支持著她走到了今天,一步又一步地,與她每天的日記一起。
接著她又笑了笑,又輕輕地搖了搖頭,又說了一次沒有。
沒有,夢想什麼的,其實從父親離開的那天起,就已經沒有了。
——想讓父親親眼看看自己成為太空人、穿上那件太空衣的樣子,這個夢想已經永遠永遠都沒有機會實現了。
ㄈ:風(ㄈㄥ)箏(ㄓㄥ)
忘了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片段,但是書中有一段是這樣描寫的,在一個人將風箏放得高高的之後,有些時候風箏線會承受不了高空的強風而斷裂,風箏會隨著風飛遠,而另一個人此時便會去將風箏追回來。
主角的朋友兼僕人總是不管風箏飛得多遠,都會把風箏平安地帶回來。
說起來他們兩人的童年其實跟一般的孩子不太一樣,不是足球或棒球、不是電視卡通也不是漫畫,陪伴著他們兩人的,是星星是宇宙是JAXA是天文望遠鏡是莎朗阿姨——
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在他模糊的記憶裡,也曾有這麼一個畫面,是他不小心讓風箏斷了線,而他親愛的哥哥二話不說就跑了起來替他把風箏追回。
然而那些記憶就像大多數的兒時回憶一樣,僅僅只剩下無法連貫的片段,而他親愛的哥哥追著風箏跑的那個畫面更是朦朧得讓他無法判斷是真是假,或許是當時的自己年紀還太小吧?
但是唯有當姆醬小心翼翼地將風箏交回到他手裡時、臉上溫柔的笑容鮮明得是一如他回憶中的每個時刻。
休士頓的公園裡時常有父母帶著孩子們來遛狗或是騎單車,其中當然偶爾也有些會在偌大的綠色草地上放起風箏來,而他總是會在經過的時候不自覺地停下腳步與眾人一起注視著那搖曳在空中的、令他莫名懷念得想哭的回憶。
他不能控制地想念著在地球另一端的、那個在他們夢想的道路上停下了腳步的、他最親愛的兄長,那思念並不能藉由他們偶爾通個電話、或是他回日本過節時稍微見個面而消除一分一毫,他始終都在等待著、在這麼漫長的日子裡獨自前進,然後殷殷期盼著那個人總有一天會從後面追上來,然後一如他們從前那樣,對他露出那個溫柔的笑容。
——到時候,姆醬,你還願意替我將不小心被風吹走的那個風箏追回來嗎?
——你是否會對我說出那句「為你,千千萬萬遍」呢?
※資料參考:卡勒德.胡賽尼《追風箏的孩子》(Khaled Hosseini《The Kite Runner》)
ㄉ:答(ㄉㄚˊ)案(ㄢˋ)
好吧,他知道這樣自己現在這樣、就像當時他最討厭的那種高中女生,擅自喜歡上一個人、擅自認為對方對自己的溫柔就是好感、擅自期待、擅自揣測他的答案然後向他告白、然後擅自將他當成壞人似地對別人哭訴——他現在只差他親愛的哥哥對他說一句「我對你沒那種意思」,就準備要擅自衝出家門去大哭大醉一場再回來了。
到這種時候他才開始會憐惜、同情、甚至在心中向那些自己曾經毫不客氣地拒絕的女孩子們默默懺悔了起來,如果再重來一次,這次他一定會很慎重地跟她們說一聲謝謝的——
她們的喜歡並沒有造成他什麼問題,然而自己的喜歡卻已經造成了對方的困擾。
要等到自己也深陷在對一個人的感情裡動彈不得時,他才知道當初那些女孩子,究竟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對他說出那句我喜歡你的。
而他發誓他原本真的打算將這份不容於世、見不得光的感情塞在心底最深最深的那個地方緊緊鎖上的,只要能以弟弟的身份待在姆醬身邊就好了,他原本真的是這麼想的——然而不過是他親愛的哥哥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讓他好不容易硬是藏在冷靜跟從容的面具底下的愛戀潰堤。
不費吹灰之力地。
而且正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正因為毫不知情,才更顯出他那手足無措的狼狽。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其實不過是很日常很平凡的舉動,姆醬只不過是因為看不下去他不管怎麼樣都打不好西裝的領帶,所以苦笑了下就靠到他胸前替他將領帶鬆開重打,而從他的角度則是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親愛的哥哥垂下的眼睫毛、從襯衫的領子露出的肩頸、最後他的視線定格在不停絮絮叨叨念著的那張嘴、那對唇上。
是的正如大家所想的,他的理智就這樣斷了線,然後吻上了他哥哥。
實際上從他回過神來急急推開他親愛的哥哥、到他看著對方臉上震驚的表情、再到他這樣腦筋飛快地運轉之間,才過了不到三秒鐘的時間,但他卻覺得好像過了有一世紀那樣漫長,我就像是站在被告席上等著陪審團和法官的判決的犯人一樣啊實在太恐怖了那些女孩子到底怎麼有勇氣告白的,我根本說不出我喜歡姆醬啊啊啊啊——他的胡思亂想最後則是被他兄長後退了一步的舉動打斷。
接下來他腦中則是閃過各種可能會有的狀況以及他該怎麼回應,如果姆醬露出厭惡的表情那他就要說他是開玩笑的、如果姆醬轉身跑走的話那他還是要追上去說他真的只是開玩笑的——好吧儘管他比誰都清楚他親愛的兄長不可能會相信他這種拙劣的謊言,但是總比連兄弟都當不成來得好吧——他可沒有任何會失去哥哥的心理準 備。
所以他想了想正準備開口先下手為強免得對方尷尬,但就在那一瞬間他看見他親愛的兄長臉上的表情,原本想說的話全部都變成一片空白。
接著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有些哽咽地將那句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的感情、卻已經沒有更好的說法的告白顫抖地說出口,我喜歡你,他這樣說了一次,跟著一次又一次——最後好不容易擠出聲音來說「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講了白痴」的南波六太那臉上漲紅的表情、對南波日日人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ㄊ:天(ㄊ一ㄢ)際(ㄐ一ˋ)線(ㄒ一ㄢˋ) ※新田兄弟
東京的天空總是狹窄得讓他覺得窒息。
不管再怎麼努力踮起腳尖遠眺,在自己的視野中永遠都會有比自己還要高大的建築物或是什麼高掛在空中的東西擋住那一片湛藍。
不管朝哪個方向奮力奔跑,身邊的建築物依然帶給他揮之不去的壓迫感,明明想逃離,卻連該去哪裡都不曉得,只能這樣漫無目標地跟著人群前進、在這樣的都市叢林中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不想被這個世界孤立,所以站穩了腳步想要跟上其他人的速度,然而就像是永遠都會被遮掩的天空一樣,不管他再怎麼努力,也永遠站不到那個能夠看見整個遼闊藍天的高度——那樣的現實不斷地消磨著他的熱情,而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曾經擁有的夢想已經被這個殘酷的世界磨得好小、好小了。
那一瞬間他終於再也沒有辦法站在人群之間假裝自己是他們的一份子、終於承認自己找不到自己活著的存在感,所以他崩潰地將自己關在他的房間裡,這樣一躲、就是整整兩年。
他是那樣羨慕、忌妒著他那優秀得令眾人稱羨的兄長,冷靜的、理智的、自制的、永遠都是正確的、正確得令他不由得心生憎恨的、他本該是最敬愛最崇拜的那個人。
既然你自詡為正義的英雄,為什麼無法拯救這樣的我呢?
既然你認為我是錯的,那麼為什麼無法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離開這裡呢?
像這樣歇斯底里地將自己的自卑遷怒到對方身上,換來的卻不是哥哥的憤怒或是痛苦,而是冷靜得過份的一句「像你這種人,不值得我動手打你」,那明顯的鄙視和唾棄讓他終於連吶喊的力氣都失去了。
就算打開窗,看見的依然是醜陋的天際線。
就算打開門,面對的依然是不堪又渺小的自己。
——但即使如此,儘管被眾人遺忘、被親人看不起、被自己恥笑,他依然沒有就這樣死去的勇氣、依然想要活下去,矛盾得連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存在的意義。
為什麼明明只是想要活下去,卻如此困難呢,哥哥?
那一瞬間閃過腦海的、想要依賴自家兄長的心情讓他下意識地按下了通話鍵,當嘟嘟的接線聲響到第三聲的時候,他就像是觸電似地回神過來然後迅速掛掉了電話往牆上摔去。就算打了電話,又能說什麼呢?
就算你接起了電話,又能告訴我些什麼呢?
他帶著嘲諷的笑容點開了JAXA的網頁,一帆風順地走在人生的道路上的你,永遠也不會明白失敗者的心情吧——他原本是這樣想的。
但是他親愛的哥哥凝視著JAXA的攝影機留下的短短幾句話卻那樣毫不猶豫地打進他內心最深的那個地方。
——正因為是已經成為了太空人候補生的你,才說得出這種話呢,哥哥。他於是靜靜地站起身來拉開兩年來不曾讓任何陽光照射進來的窗簾,沐浴在刺眼的陽光之下,然後看著那依然醜陋得讓他厭惡的天際線,卻不自覺地笑了。
『如果有人覺得「這個世界沒有我容身的地方」,因此將自己封鎖在小小的世界裡的話,請你聽我說——這種感覺,正是你飛向太空的原動力。』
他那被現實磨得好小好小幾乎快要被他自己所遺忘的夢想,其實一直都在那裡。
——在那條天際線的彼端
。
※天際線:(又稱城市輪廓、全景或天空線)由城市中的高樓大廈與天空構成的整體結構,或者由許多摩天大廈所構成的局部景觀。——來源:維基百科
ㄋ:泥(ㄋ一ˊ)濘(ㄋ一ㄥˋ)
他有些困擾地看著剛才因為走過一大片下過雨的泥濘、而沾上了許多濕泥巴的皮鞋,那土黃色的髒汙明顯得讓人看了就不太愉快,更別說是有些潔癖的自己。
雖然他明明知道泥巴這種東西要乾掉了才好處理,但等等就要進辦公室了,他實在不想穿著這樣一雙鞋踩進去。
所以他杵在公司的門口旁,先是脫下一隻鞋子然後單腳站著試圖用面紙將上頭的泥巴擦拭乾淨,但這樣的動作非常不容易維持平衡、來來往往的員工們的視線又令他在意、而濕黏的泥巴更是無法輕易就這麼拭去,他必須用好幾張面紙才有辦法擦去那麼一小塊的髒汙。
下不停的雨、灰濛濛的天空讓他更加煩躁了起來。
——此刻的自己究竟有多麼狼狽呢?
昨晚,老媽特地打電話來告訴他日日人已經順利通過了JAXA的測驗、成為新一批的太空人候補生了,那理所當然地走在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上的弟弟的背影,是那樣耀眼得讓他不由得背過身去,可笑地以為只要看不見、就不會再因為他們之間那樣龐大的差距感到痛苦。
他既無法坦率地接受選擇走上了平凡的人生道路的自己,也沒有勇氣再朝著曾經的夢想踏出那一步,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在大學畢業後活到了今天。
在他第一次得到車子的設計獎時,他那還在就讀大學的弟弟曾經傳了封訊息給他,沒頭沒腦地只丟來了一句「姆醬你這樣就夠了嗎?」那麼平淡的幾個字,對他來說卻是最嚴厲的指責,不是來自日日人的,而是他自己的。
——你這樣就夠了嗎?
每天早上趕著7點10分的電車、偶爾下雨時就算再怎麼不方便不愉快還是得穿過車站旁那一大片泥濘、還得這樣站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口將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呈現給整個世界觀看——這樣的人生,你覺得是足夠的嗎?
若是覺得足夠的話,這份像是抹不乾淨的泥巴一樣苦悶的心情又是為了什麼呢?
於是他蹲了下來,將那隻並沒有擦拭得非常乾淨的鞋子套回腳上,然後將背靠在剛剛扶著的牆上,視線盯著被擦拭過的以及依然沾滿泥巴的兩隻鞋子,最後皺著眉苦澀地笑了。
如果是你的話,肯定、一定是直接等到泥巴乾了才會把它拍掉吧,就像你的心即使滾過了泥濘地,也依然會在那之後乾爽得像是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樣,與總是想要隱瞞、掩飾些什麼的我不同,你始終都是比較適合前往太空的那個人。
——所以,你就前進吧,把我當作你筆直地朝宇宙前進時不小心經過的泥濘就好了,日日人,拍掉、然後捨棄我吧,請不要讓我成為你夢想的阻礙。
『是啊,日日人,對我來說這樣就夠了哦。』他在心中這樣回應著當年弟弟責備自己的那個問題,對他來說,這已經是他最後能為他最親愛的弟弟做的事情了。
最後,他將另一隻鞋子也脫了下來,依然以狼狽的模樣稍微擦拭得至少雅觀了些之後,苦笑了下讓自己抬頭挺胸走進公司的大門,往天空的反方向。
※麵津津改編成漫畫版本→http://www.plurk.com/p/ij05dm
ㄌ:靈(ㄌ一ㄥˊ)魂(ㄏㄨㄣˊ)
「姆醬你……」
他原本正欲踏出房門的腳因著身後那個人的呼喚而收了回來,轉過頭來嗯了一聲表示要對方繼續將話說完,而他親愛的弟弟則是皺起了眉然後支吾了幾個含糊不清的字。
於是他嘆了口氣,走回到弟弟坐著的床邊,有些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有什麼事就講吧。
「……你生氣了嗎?」日日人有些畏縮地這麼問,而弟弟臉上那既不安又不甘心的表情讓他無奈得想笑,既然明明知道我會不開心,又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問過我願不願意就把我拖到床上來呢?
「日日人,你要知道,我每天要做的事情不比你少,或許這些事情對已經經歷過的你來說是輕而易舉,但是我卻得花上比你多很多的心思去努力——不要露出那種臉,我不是在否定你的努力,我只是要跟你說,我跟你之間有著天份上的絕對差異,我需要比你更多的時間去學習這些東西。」
他看著弟弟有些喪氣的臉,然後苦笑著拍了拍對方的頭說,早點睡吧,明天我們都得早起呢,早餐做你喜歡吃的煎蛋捲,這樣好嗎?
他當日日人的沉默就是同意了,於是轉身就準備離開弟弟的房間,才剛走到門邊,身後的聲音又傳來了一次將他叫住。
「姆醬,宇宙跟我……哪個比較重要?」
聽到這個問題南波六太幾乎踉蹌得快要站不穩,他在腦海裡面閃過無數的吐槽,你到底幾歲了日日人?你這是在鬧哪門子的彆扭?你這樣是要我回答什麼?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問什麼嗎?但是最後他看著弟弟一臉苦澀、嘟著嘴鬧脾氣的樣子,還是不禁寵溺地笑了。
「日日人,宇宙對我來說,在這裡。」說完他指了指他的太陽穴。
「——而你,對我來說,是在這裡。」然後他又指了指他左胸口的位置。「是我靈魂的一部分哦,這樣說,你懂了嗎?」
於是他又拍了拍弟弟的頭,這次臉上的笑意比之前更深了些,接著他想了幾秒之後說,後天反正我們都沒行程,明天晚上的話就沒問題,這樣好吧?
只不過最後自認為完美地解決了今晚拒絕了情人兼弟弟這個問題的南波六太,並沒有看見在他離開弟弟房間後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他親愛的弟弟坐在床上露出的那一抹笑。
——這招,真是怎麼用也用不膩呢。
tbc
《農耕後的喝茶時間》:
詳細後記收在第五篇,是說我整理的時候才發現我前面已經打過一次「靈魂」了XDD後面又會再出現一次哦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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