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20日 星期六

《安妮與夏太太》不是光與影那麼文藝的東西


◎說是自創,其實是回憶模式。
◎此文僅獻給我最特別的朋友,夏太太。





先來說說安妮這個女孩子吧,她國中時是個非常安靜、哦不,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要說是個冷漠的女孩子,所謂的冷漠不是指她少有表情少有情緒,而是指她對許多事物都沒有抱持著太大的興趣。

安妮國中時的班級導師是個非常嚴格、對學生的課業非常講究的老師,儘管那位老師從來都是那樣嚴厲得令人害怕,但是其實每個學生都很明白他們親愛的老師有多麼 溫柔——在安妮的心裡更是如此,所以她幾乎所有的重心都如老師所希冀的那般整個投入在功課上面,名列前茅或許是誇張的講法,但她的成績也的確足以讓老師在每次隨堂小考時拿她的答案當標準解答。

她是個對老師指派的事情非常專注、對班上公務也很熱心、卻不曾真正試圖去融入那個班級的女孩子。但儘管如此,她身邊依然有著願意陪著這樣的她的朋友們存在, 而且非常幸運地都是與她不同、在班級裡面非常有參與度的人們,而那幾個用五隻手指頭就可以扳出來算完的知心,幾乎可以說是她與那個班級的唯一聯繫。

她的世界就只有那個小小的教室,但她一點也不覺得那很狹窄,相反地,她的世界早就已經被更多她所重視的東西所填滿。明天要考國文地理數學、後天要考地理生物,今晚唸完書之後看點漫畫或是動畫吧——就像這樣或許在旁人眼裡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事物佔據——然而那卻是對安妮來說人生裡最有目標最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的時期。

話題再跳回來,也因此,安妮與其他班的夏太太沒有任何交流這件事,便顯得一點也不奇怪,儘管他們之間的共同好友很多、他們也經常能在走廊上擦身而過、甚至在國三那一年,他們的教室只隔了一個轉角,而她幾乎每天的每節下課都能在那個轉角看見坐在那裡的夏太太,以及圍在夏太太身邊的他的朋友們。

——就像光一樣。那是她對他最初的印象,模糊得失去輪廓、卻耀眼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的光。

不能說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他與她有太多不一樣的地方,他積極樂觀充滿熱情與笑容、不只在他們班上甚至在整個學校包括學弟妹以及高中部的學長姐們——知道他的人總比不知道的人還要多上更多。

他讀的是他們國中部的音樂班,他擅長音樂、擅長鋼琴、同時也擅長小提琴,甚至還出國比賽過,但他卻同時是個有些說好聽點是瀟灑、說難聽點是離經叛道的學生, 儘管如此他的課業也優異得讓他那在師長們眼中或許囂張或許叛逆的個性不那麼被關切——他是個矛盾得令人著迷的個體,卻引不起國中時的安妮一點點的興趣。

只有男孩那個轉角蹲著的身影,以及女孩那個總是匆匆走過走廊往來辦公室與教室的步伐,留在他們對彼此三年來唯一的記憶裡。

再將場景轉回八月的那個樓梯間吧。

那天早上的夏太太也遲到了,而那非常符合日後安妮所理解的他的個性,他一如安妮所預料地搭上了前往六樓的電梯,但因為想著還是等國文課下課後再進去吧,他於是想著要四處走走,六樓上去的七樓依然是高一的學生在上課,那麼就只好往下面還沒有到輔導課日期的高二的五樓去閒晃了。

安妮散落一地的東西以及安妮本人就這樣擋住了他的去路。

而安妮的嘴裡甚至還咬著最後一口的三明治,手上拿著的鉛筆定格在筆記本上動也不動。

一秒之後她迅速將東西全部移開讓出了一條路讓夏太太通過,而他什麼也沒說地就這麼經過接著離開、哦不、或許有說些什麼為什麼妳在這裡或是妳為什麼不進去教室之類的問題,但無奈安妮貧乏的記憶力實在無法連那些對話都記錄下來,殘留下來的記憶是夏太太走過時身上傳來的香味,香水、或是衣物芳香劑,而那是日後夏太太只要一靠近她就馬上能認出來的味道。

下課鐘響了,等安妮進入教室後與直升上來的朋友們開始閒聊後一段時間之後,夏太太也走進來了,跟他比較要好的那群同學於是圍到他身邊跟他攀談了起來,或許他們的視線有相交吧或許又沒有,但那時安妮心中唯一有的想法是,就像是另一個世界呢,明明就在同一個教室裡。

然後又將臉轉回了朋友這邊聊了起來,大多是她在英國的事情,以及他們在她不在的這一個月裡發生的點點滴滴。

不是影子。

他或許是光,但她並不是影子。

她不會忘記第一次聽見夏太太這個名字、他站在司令台上接受學校因為他比賽得獎而頒發給他的獎狀時、因為早晨的陽光太過強烈,而讓台上的人都籠罩著一片光霧時的景象。

儘管到了現在,想起夏太太,她所能想起的,還是光。

但是她並不是影子。

他們之間的羈絆和感情或許能用許多特別的比喻來形容,但絕對不會是光與影那麼文藝的東西。

安妮笑了笑這麼想,儘管此刻這些回憶起來的東西,都帶上了文藝氣息也一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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