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平平》繡花鞋（二）

◎古代風again
◎眾人引領期盼的熱血王爺終於要來啦啦啦！

04

關於笹川家一般人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那是先帝寵愛的貴妃娘娘的娘家、是從東瀛那兒帶領學者們渡海前來的貴族，而他們為國家帶來的貢獻甚至讓太上皇欣然地答應讓當時貴妃生下的十三阿哥以笹川為姓。

而如今十三王爺的千金笹川氏甚至許配給了太子綱吉殿下，夫妻兩人的感情更是融洽到萬民稱羨。

於是只要講到笹川家一般人會聯想到的不外乎就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得罪不起的大貴族」之類的，也因此許多人都以為即將繼任十三王爺的笹川了平是個得天獨厚、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

但他並不是。

相反的，十三王爺從他小的時候就把他丟到離王都遙遠的北方邊境和一群農民一起生活，讓他親身體驗在邊疆地區的動盪不安，並同時讓他拜北方最有名的風隱士為師；待到他志學之年，就讓他回到京城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學習所有身為貴族該有的認知；弱冠那年又帶著他前往南方蠻境跟近西域的邊境，途中也不乏讓他體會民間生活。

聽到了這段經歷，眾人便會改變原有的想法，開始認為笹川了平是個虛懷若谷、知書達禮、體認百姓生活困苦的賢能之士。

然而基本上他的確是沒有大少爺般的貴族個性，也確實讓人覺得容易親近。但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的環境太過困厄，導致即使後來他在京城住了如此一段時日，也還是改不了他最初塑造的人格，說漂亮點是豪爽，難聽點就是粗魯。

什麼君臣之禮、長幼之分？

天底下大概只有他敢毫不猶豫地踏進東宮打擾太子的春宵時刻，也大概只有他會指著自己病重的父親吼著說去你的臭老頭老子我才不要繼承王爺。

而這樣的笹川了平不意外地跟一般人的喜好也有所不同，他趕跑了所有王爺為他物色的妻子人選，並揚言說要是自家老爺再繼續插手管自己婚事，那他就要離家出走了。

真要說起來他非常討厭女人身上特有的胭脂味，那樣濃妝豔抹誰看得出她們原本的樣貌？而那或許也跟他聽多了太子煩惱皇上後宮的妃子的事情有關，女人這種生物陳府深得恐怖、互相算計來算計去的，真有那麼多時間為什麼不去修修長城算了？

但是沒有人曉得在笹川了平那還算是單純沒有煩惱的少年時代裡有個女孩曾經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抹滅的存在，還有他在日後漫長的人生中總會不斷想起不斷後悔的、以生命起誓的約定。

也沒有人知道在他莽夫般的性格下有著比誰都還要真摯的感情，而唯一知道的人卻在他們好不容易重逢後，因著身份而總是低著頭不再以雙眼直視他。

笹川了平已經把他那本就不多的鐵漢柔情全都奉獻在一個人身上了。

只是對曾經立下約定的兩個人來說，那已經是太過遙遠又不切實際的願望了。





05

如果可能的話，好想要陪在你身邊一輩子。

就算是以這種身份、就算再也不能直呼你的名也沒關係。





06

明明是如此接近，卻是最遙遠的距離。她盯著床榻上帳幕裡的那個影子發愣地想，只有這種時候自己才能肆無忌憚地看著他吧，不需要垂下視線、不需要以奴婢自稱。

從十二歲那年成為少爺的專屬奴婢開始，已經過了整整三年了，而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相處方式始終是那樣疏遠淡然，不論是他還是她，兩人都不曾提起過那些年幼時的點點滴滴，連一丁點都不曾提起。

唯獨有一次，那天是京子小姐出嫁後第三天的歸寧，少爺和太子殿下兩人喝酒喝得多了，回房的時候是由她攙扶著的。

那或許是他們重逢以來他們之間最近距離接觸的一次，在那之前之後，都不再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但僅僅是那麼一次，就在她努力試圖平靜下來的心中湧起了軒然大波。

陌生的溫度以及熟悉的呼喚。

即使在感情上自己是遲鈍得可怕，也能輕易分辨出喝醉了的笹川了平，口中呼喚的「一平」，不是如今跟在身邊的小婢女，而是當年那個與他約好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小女孩。

只是自己哽在喉間那聲在心中反覆唸了千百次的名字，卻怎麼、怎麼也喚不出口。

即使已經到了這種時候，自己還是沒辦法順著自己的心意任性一次。雖然傷心，但也只是傷心罷了，她是這麼想的。


「少爺，卯時了。」

「再……一刻鐘……」

「王爺吩咐過您今早一定得隨行上朝的，少爺。」

「那個老頭說什麼東西誰管他啊……我昨晚極限地練功渾身痠痛叫他別煩啦……」

「師父會難過的。」

笹川了平猛地睜開了惺忪的眼，一邊懷疑著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一邊看著溶在晨曦的光芒中的女孩，然後對方用著一貫的平靜口氣說您總算是醒了。

「為什麼師父會難過？」

「因為師父想必不會希望自己的徒兒因為練功而累到懶得上朝吧，少爺。」

那平淡的話語中卻有著與以往不同的親暱，這是她服侍他幾年來首次提起師父的話題，縱使最後一聲稱呼還是將兩人的距離再度拉開，但或許是因為早晨陽光的關係，那張清秀的臉孔與多年以前有著那麼一點熟悉的相似。

「呿，去就是了，不過是上個朝為什麼非要我陪同，那個臭老頭……」

帶著愉悅的心情從床榻上坐起，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離像以前那樣和一平相處的日子不遠了，這樣的想法讓他原本因為被迫早起的不滿都消失不見，甚至因此感謝起那個人稱十三王爺的臭老爹。

「因為這次是皇上要親自指婚給您，大少爺，您非去不可。」

然而女孩的一席話卻讓他一瞬間像是被潑了桶冷水。

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婚事要被草率的決定他應該要生氣才對，也不是現在應該要先衝到王爺房裡大鬧還是他先發個飆再說，更不是皇上親自指派的婚事一定會爛到讓他把這個禮拜吃的東西都給嘔出來這些事情。

而是眼前的少女一臉平靜的態度。

「妳不打算表示任何意見嗎？」

女孩不施胭脂卻顯得蒼白的臉楞了下然後輕輕的搖了搖，接著她勾起了他第一次看到在她臉上出現的，充滿苦澀的笑。

「奴婢已經跟夫人請求過了，等到少夫人進門，奴婢便會離開王爺府。」

「去哪？」

「找師父。」

「……那麼妳是打算告訴我，那些約定真的已經成為過去了？我默不作聲這麼久以來是希望妳能夠有所表示，但妳完全不打算嘗試就要放棄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字字如刺地扎進她心裡，她咬住了下唇阻止自己原本脫口欲出的反駁，她又何嘗不希望那個男孩和女孩以最真摯的感情手勾手立下的約定能夠實現？那是她心底深處最深的渴求，也是這麼久這麼久以來支撐著無依無靠的自己的力量。

你怎麼能這樣單方面地認定我不想嘗試？

你怎麼能這樣過份地認為我希望那些約定成為過去？

然而一平始終是那樣善於控制自己情緒的、她師父的好徒兒，心裡面即使迴響著自己的哭叫聲或是低吼，臉上依然是那樣平靜得讓人覺得無力，笹川了平雖然意識到她接下來要開口說出的話絕對不會是自己想要聽到的，卻來不及也沒有餘力阻止。
 
「不，少爺……和我定下約定的人是了平哥哥，是我的大師兄，不是未來的十三王爺，不是您。」

一字一字都是冷淡和決絕，沒得商量，沒得妥協，她的性格他其實比誰都清楚，她一旦開口了，就不會反悔。

即使那樣的決定不只會傷害他，也會傷到她自己。
 
於是了平苦笑了下，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讓我遇見妳呢。



 

tbc

 

 《農耕後的喝茶時間》：

平平苦戀走向大致確定（被打

基本上兩個故事的時間背景是同樣的，一平15歲、小春16歲、了平25歲、雲雀25歲、山本20歲、獄寺20歲。

如果有什麼變動就再說了（抹汗（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