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15日 星期六

《青驅∕雪燐》幸福的青鳥飛過再飛過


◎走向悲,不適者勿入。



00

他不可能開得了槍,奧村雪男顫抖地將槍口指著眼前熊熊燃起青色火燄的惡魔,然後他緊咬著下唇似乎是在強忍著眼裡滿溢的淚水,但是不論他怎麼深呼吸怎麼壓抑住恐懼,他就是扣不下板機。

他不可能、不可能有辦法開槍的。


《幸福的青鳥飛過再飛過》





01

雪男大喘著氣從夢中驚醒過來,著急地戴起眼鏡往房間另一頭的床上望去,瞥見還在熟睡的哥哥讓他頓時放下心來,大大地吁了口長氣。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

哥哥還在這裡,還在他身邊,既沒有被火燄控制也沒有失去理智,他不需要舉著槍對著哥哥。

顫抖著的雙手說明了他仍舊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即使思緒再怎麼清楚,他就是沒辦法將畫面從腦海裡抽離——那個他親手殺了哥哥的畫面、那個他必須親手殺了哥哥的畫面。

他早該知道的,而他以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從他十歲那年開始接受驅魔師訓練開始,他就知道的,總有一天他必須殺死撒旦之子,總有一天他會將槍舉起對著他這輩子最愛的那個人,總有一天當那青色的火燄燃起之時他就會失去他最重要的那個人。

『聽好了雪男,或許有那麼一天,你必須要面對的敵人是燐,屆時就算再怎麼痛苦,你也要告訴自己,那個人是撒旦之子而不是奧村燐。』

他早就知道的。


然而那天當奧村燐燃起了青色的火燄時,死的人不是哥哥,而是爸爸。

他不曉得神父在刺向自己心臟的那刻想著什麼,會是對撒旦的憎恨還是對哥哥的擔憂呢?

神父在死前是否有稍微、一點點也好,想起他這個兒子呢?

神父若是知道了他的懦弱、他的不安、他的恐懼、他的私心,是否還會認為他是藤本獅狼值得驕傲的兒子呢?

我沒辦法開槍呀爸爸。

我比誰、比任何人都渴望能一輩子和哥哥在一起呀。

他把頭埋進屈起的膝蓋裡,摘下來的眼鏡緊緊地握在手心,這究竟是第幾個因為噩夢而失眠的夜晚了?

此時此刻他只能祈求神讓這樣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能再久一些,時間若是能暫停在現在就好了,神哪請讓我再待在哥哥身邊一些時間吧。

一點點也好,這是我剩下的、殘存的幸福了。





02

燐其實是明白的。

剛到聖十字學園那時,雪男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將槍口指向他的,他其實很明白,從雪男那微微顫抖的手還有始終不正視他的雙眼就可以知道,對雪男來說要舉槍對著自家哥哥有多麼多麼多麼痛苦。

那個他一起生活了15年的弟弟、那個明明比任何人都還要膽小的雪男究竟是壓抑住多大的悲傷和寂寞才在他面前露出笑容的,關於這點燐比誰都還要明白的。

所以他很狡猾很過分的說了,若是你開得了槍的話那就開槍吧,我們可是兄弟啊。

那句話到底傷害了雪男多深呢?燐幾乎是逃避性地去思考這件事情。

但是當自己被梵蒂岡下了最後通牒要在半年內成為驅魔師之後、當自己的死亡已經幾乎成為定局而他終於明白自己沒辦法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的時候——他反而能夠冷靜地去面對奧村雪男,那個在他生命中除了老爹以外最重要的人。

自己突然被告知是惡魔的兒子、突然因為自己的緣故失去了重要的父親、突然明白自己是不應該存在的存在——對燐而言固然非常痛苦,然而雪男心中的煎熬也必然不好受。

雪男選擇背負他哥哥的命運和身份這麼這麼久以來,究竟是什麼支撐著他的呢?

你為什麼不乾脆把我丟下離我而去呢雪男?

燐有時會望著熟睡的雪男無聲地苦笑著詢問,你大可以憎恨我的這樣不是輕鬆許多嗎?

然而那並不是他的真心話,這點他也很明白。

他比誰都希望、比誰都渴望能和雪男一直在一起啊。

所以神哪,即使我身為撒旦之子卻還是想要相信的神哪,就算只是多一些些也好,請讓我和雪男在一起的日子再多一點吧。

這是他這個不該存在之人唯一的、僅剩的願望了呀。





03

只是幸福的青鳥總是飛過再飛過。





04

霧隱修拉沒辦法說明先失去控制的人究竟是誰,是誰先產生了懷疑又是誰先不相信的,她沒有辦法確切說出答案,只是當她意會過來的時候那兩人已經互相把對方弄得傷痕累累了。

不論是身體,還是他們兩個那年輕又脆弱徬徨無助的心。

而她終究是阻止不了那最後的一聲槍響。





05

奧村雪男曾經如此對神祈願過,若是您真要我成為奪走哥哥性命的那個人,但求您讓我在哥哥死後能夠追隨他而去。

不論是天堂還是地獄。

我都不會讓他獨自前往。


而奧村燐曾經如此對著他從未相信過的神明祈求,若是他總有一天必須死亡,但求雪男能夠好好活下去,連著他的份一起。

因為我要去的地方必然是撒旦所在的地獄,那麼祈求您將所有雪男可能會承受的痛苦交託給我。

所有的悲傷和苦痛都讓我獨自承受吧。





06

『雪男你知道嗎,人家說如果找到藍色的鳥就會得到幸福喔!』

『那要去哪裡找呢?若是沒有找到的話就會不幸福了嗎?』

『嗯
別擔心!哥哥會幫你找到的!哥哥絕對會讓雪男幸福的!』

就算要我付出一切也沒關係,只要你能像現在這樣露出笑容就好,讓我把所有幸福都給你吧,我最最重要的弟弟啊。





07

吶,修拉,要是哪天我失控了,拜託妳不要猶豫一刀就把我殺了,算是我這個不成材的徒弟的請求吧,請不要讓雪男開槍。

說完這段話的燐皺著眉笑了起來,少年那張有些稚氣未脫的秀氣臉龐如今顯得有些苦澀的成熟,或許是一直以來身為哥哥的自覺吧,這孩子背負了太多無法捨棄、卻也太過沈重的東西。

不論是自己是撒旦之子的事實,還是弟弟扭曲的親情,奧村燐沒有勇氣選擇逃避,所以他硬是以他那顆仍然很脆弱、不成熟的心去接受,縱使旁人無法評斷這樣究竟是好是壞,卻可以從那雙蒼穹色的眼裡看出少年的痛苦和悲傷。

燐於是喃喃地說了句,若是自己能變成鳥的話該有多好,變成藍色的鳥,這樣就能為雪男帶來幸福了。





08

他們沒有人知道是誰先開始的。

但是等到他們意識過來的時候事情早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於是那個身軀相較之下嬌小的男孩一如既往的擺出了哥哥的姿態緊緊擁住了做錯事而不安的弟弟,笑著說,別擔心,沒事的。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罪孽就由我一人承受就好。

如果這樣的感情是不被允許的話、如果在世人眼裡這是病態的愛戀的話,那麼就由我來結束這個無止盡的循環吧。

哪,雪男,我愛你喔。

你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弟弟。





09

他們像是野獸般地互相索求著對方的體溫,貪婪地以舌探取彼此口中的激情。


在他進入他的那刻他清楚聽見了自己喊出了哥哥,而他也確信對方用著痛苦但又溫柔的聲音喚了自己的名字。

沒有忘記彼此的身份。

也不是拋棄了身為手足的關係。

只是這樣禁忌的感情已經沒有辦法再隱瞞,他是如此深愛自己的哥哥,是這樣帶著無窮盡的憎恨的愛戀。

所以變成惡魔的人究竟是哥哥還是自己呢?

到底是他先拿起槍的還是哥哥先拔刀的呢?

哪、哥哥,我愛你啊。

你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哥哥啊。





10

他用燃起了青色火焰的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用獵殺惡魔的雙槍狙擊了醜陋的自己。

於是在那一聲槍響之後他們兩個相同湛藍的雙眼凝視著同一片天空。

幸福的青鳥總是這樣飛過再飛過。



FIN




《農耕後的喝茶時間》:

相信這篇要是我這個混帳沒有解釋的話根本沒有人看得懂吧(被打飛

其核心思想就是抱持著禁忌感情的兩個人為了對方而結束自己的生命,想要為對方背負那沈重又痛苦的負擔,雖然想要再多一些在一起的時間,但是一個終究是惡魔,一個終究是驅魔師。

燐選擇不讓雪男染紅他的手,所以自我了結。

雪男因為沒有辦法對著哥哥開槍,所以在同一時間選擇先到地獄去等他。

大概就是這樣的發展只是在下最近大苦手沒有辦法好好發揮,就出現這麼一篇不知所云的東西(掩)

只是希望他們兩個在那個地方能找到屬於他們的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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